这次的女人比昨天那位更加漂亮一些，化着淡妆，穿着阮真真前几天穿过的裙子，亭亭玉立，看上去清冷而傲慢。如果不是因为像某个人的话。

跟昨天一样，阮真真送人下去一个小时后，慢悠悠吃了晚饭回来。

林错听见外面动静，她一瞬不瞬盯着门，脚步声越来越近，门打开了，阮真真站在门口，看见房间里是她，吓了一跳，“姐姐？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她停下回复信息的手指，坐在床沿边，如若无事地看她，“姐姐找我有什么事么？”

林错放下交叠的双腿，正了正坐姿，“虽然你已经成年了，我不该管这些，但是……”

“但是医生嘱咐我好好休养？还是…但是我既然住在姐姐家，就不应该把乱七八糟的人带回来？”阮真真学着她的语气，随后笑开了，“首先，距离我堕胎已经满一个月了，其次，如果姐姐嫌弃我的话，其实我可以回学校住。”
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我只是……”在面对妹妹无辜的视线时，她更加气不打一出来，“如果是正经的恋爱关系，我不会不支持。”

“我知道啊，”阮真真晃动着小腿，“所以才……按姐姐的意思，这叫作践，对吧。”

“阮真真！”

“姐姐为什么这么激动？是因为关心我？还是因为那个0216？”

林错愕然。

她知道。

0216是她十八岁无疾而终的初恋的生日。

阮真真察觉到林错的异样，继续说：“我就知道是因为她，好吧，那就为了她吧，姐姐别管我了，反正姐姐也那么讨厌我，不是么？我曾经威胁姐姐跟她分手，我是拆散了你们的坏妹妹。”

「为什么不能分手？她不是要去国外了么？难道姐姐想等她回来？」阮真真的话激起了她的回忆，「不可以！姐姐只能是我的，我要姐姐拒绝她，不然我就告诉爸爸妈妈，说姐姐强奸我！」

她回过神，看着她的妹妹。她的妹妹看上去很可爱，很乖巧，有时候像个天使，但很多时候都像个恶魔一样。

阮真真见林错并没有回答，以为她已有所动容，便继续诱导道：“或者……姐姐可以亲自满足我，这样我就绝对不会跟其他alpha乱搞了，我保证，因为我最喜欢姐姐了。”

“姐姐可能不知道，那些alpha看上去人模人样，其实一个比一个粗鲁，而且总是忍不住内射，你看，把我弄得……”她可怜兮兮地露出手臂和锁骨，上面全是乱七八糟的吻痕。

林错倏地站起身，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，她直直地盯着她，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身上跟别人欢爱的痕迹，像是有些忍无可忍。

阮真真身体随之抖了一下，片刻，她听见她的姐姐说：“你搬回学校吧。”声音冰冷至极。

阮真真怔住了，“什么……？”

“不是让我别管你么？”

“是、可是我……”

她的姐姐真的变了很多。以前她的姐姐总是很温柔，很单纯，也很心软，很容易就能被她掌控，就算她的姐姐明明知道是她故意替换了抑制剂，故意使用妈妈的人工信息素，在她发情的时候引诱她，只是为了拆散她初萌芽的恋情。即便她都知道，可到头来她都十分温柔地顺从着她。

好像从她毅然决然跟着妈妈离开的那一刻起，她就变了。她变得十分想要逃离她。

或许她早就厌烦了被她掌控了，早就在心里暗暗地讨厌着她，只是顾及姐妹的情分罢了。

“好…好的，我知道了……我会搬走的，不好意思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